印度尼西亚的避难所能否让世界上最濒危的犀牛免于灭绝?
“世界人口的百分之一。” Zulfi Arsan兽医边说边朝Bina点头。Bina是一头714公斤(1574磅)、30岁的雌性苏门答腊犀牛,正悠闲地嚼着树枝。
印度尼西亚外港巴斯国家公园的 苏门答腊犀牛避难所 里,粉嫩的Bina作为一头性情温顺、脾气随和的犀牛,似乎不介意两脚兽拍照并对她的每个动作发出惊叹。至少,没有影响她享用早餐。
她是地球上仅存的一百头(左右,并不确定)苏门答腊犀牛之一,却并不为此烦恼。
如今,苏门答腊犀牛(学名:Dicerorhinus sumatrensis)或许是世界上五种犀牛中处境最为艰苦的一种,但100公顷的苏门答腊犀牛避难所(SRS)也许是希望之光,特别是在2012年人工繁育出小犀牛之后。这头雄性小犀牛宝宝Andatu是过去百年来圈养环境中繁育出的第四头犀牛,也是苏门答腊犀牛避难所繁育的第一头苏门答腊犀牛。
“好几天我们都笑得合不拢嘴。”国际犀牛基金会(IRF)的执行理事Susie Ellis通过电邮告诉我。Ellis的组织从一开始就向苏门答腊犀牛避难所提供资金支持。
Bina在苏门答腊犀牛避难所内享用早餐。摄影:Tiffany Roufs
年轻的Andatu正享受泥浴。照片源自IRF
“这一成就也算是事业巅峰了,要知道我们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有时候我们会说这个孕期长达十五年。”
过去三年里,眼看着Andatu成长为一个健康的年轻小伙子,这种幸福感却被一系列坏消息所摧毁。
Ellis称苏门答腊犀牛的现状“极其凄惨”。
最初是2013年(Andatu 出生不到一年)的一则公告:世界上原有的250头苏门答腊犀牛 仅存100头 左右。接着2014年,一头野生雌性苏门答腊犀牛在婆罗洲被人类捕获并喂养。一开始,环保人士以为她已经怀孕,直到发现她的子宫长了肿瘤——这在交配次数不足的雌性犀牛中是常见问题,也造成自然繁殖难以成为可能。同年,一头雌性苏门答腊犀牛在辛辛那提公园 意外身亡。
但今年早些时候传来了最坏的消息,婆罗洲的沙巴州宣布苏门答腊犀牛已经在野外绝迹,这也就意味着婆罗洲亚种仅剩三头被圈养的个体,或许印尼婆罗洲加里曼丹地区还有一到两头野生犀牛。由于婆罗洲亚种几乎损失殆尽,现在这一种群生存依赖于试管技术,所有的希望转向苏门答腊岛,越来越寄望于苏门答腊犀牛避难所团队的努力。
避难所
犀牛避难所位于外港巴斯,占地100公顷,我们驶入其中去见犀牛Bina。路上,我不禁觉得自己在侏罗纪公园里。我们的栏板卡车周围是外港巴斯低地青翠茂密的雨林,浓密蓊郁的树林让我只能看见几米内的景象。道路两边是高高的电铁丝网,一方面防止这些古老的大型动物出去,另一方面防止犀牛护理员以外的人进来。不一会儿,就算有三角龙从树木中踱出,我也不会惊讶了。
![]() Zulfi Arsan是苏门答腊犀牛避难所的一名兽医。拍摄者:Tiffany Roufs |
尽管苏门答腊犀牛出现的时间与恐龙时代并不接近,但它们是地球上现存最为古老的犀牛物种。有证据表明苏门答腊犀牛所属犀牛谱系有别于其他犀牛,25百万年前,这一支谱系中断了与其他犀牛的血缘联系,随后就进入了犀牛进化与多样性的鼎盛时期。地球上一度有近30个犀牛属,如今只剩下3个。苏门答腊犀牛是其谱系中唯一幸存的一支,属于双角犀属。有的科学家认为苏门答腊犀牛可能是现存犀牛中与消失的亚欧大陆长毛犀牛亲缘最近的犀牛。
Ellis说:“苏门答腊犀牛与爪哇犀牛是仅存的两个居住于热带雨林的犀牛物种。苏门答腊犀牛身上的长毛和耳朵是它区别于其他犀牛的标志。”
苏门答腊犀牛也是世界上最小的犀牛,但我看到Bina时并不觉得她很小。她体型较大,有着薄薄的一层毛发,颜色粉嫩。上午我们只见了Bina这一头犀牛,也是这世界上圈养时间最长的犀牛,环保人士估计她的年龄在30岁左右,而圈养下的苏门答腊犀牛平均寿命是35岁。
站在Bina的围栏外,Zulfi Arsan告诉我年迈的雌性犀牛生殖周期并不规律,但仍希望她能够繁衍自己的子孙。Arsan是个年轻帅哥,留着潮范儿的胡子,他既是避难所的兽医也是我们当天的向导。他去年才开始在SRS工作,但已经将这儿的犀牛视为最为亲密的伙伴。
尽管从理论上来说Bina还可以孕育小宝宝,却有诸多困难。Arsan说,当工作人员试图让Bina和她唯一的潜在情郎Andalas交配时,发生了暴力事件。看着她温和地吃着东西,我们很难想象彬彬有礼的Bina会为了某事而大打出手,但性行为产生荷尔蒙会让这个温和的大动物狂躁。交配前的扭打在野外是常见现象,但专家不愿意将他们的犀牛置于危险之中。所以,他们转而对Bina尝试人工受精的方法,然而暂时还没开花结果。
Widodo Ramono是苏门答腊犀牛专家同时也是印度尼西亚犀牛基金会(YABI)的执行理事,他在电邮中说:与其他犀牛不同,苏门犀有“独特的繁殖行为”——雌性犀牛在她们的发情期间只能接受在某一天进行交配。这也使得拯救苏门答腊犀牛变得“独特且具有挑战性”。
Bina正享用早餐,视频拍摄:Tiffany Roufs
也可以说拯救行动几乎无法完成,令人恼火。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环保人士决定用一个大胆的计划拯救这些濒临灭绝的物种。他们从野外抓了40只犀牛。但当时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如何去照顾它们、喂养它们。果然,科学家们并没有预料到所有潜在的问题。这40只从野外抓来的犀牛中,只有一对成功繁殖。其他至死都没有繁殖后代。那群动物中唯一存活至今的就是Bina——她在1991年被捕获,但至今没有繁育出后代,而且她也时日无多了。
虽然环保人士认为野外捕获项目是一次灾难性的失败,但这一行动引导当今科研人员掌握了繁殖知识。而正是这些知识造就了辛辛那提动物园繁殖出三头犀牛,这三头犀牛包括Andalas和他的下一代——苏门答腊犀牛避难所里的Antadu。
但是,哪怕繁殖成功,为拯救这一物种而努力的人们仍面临着漫长的等待。犀牛繁殖过程缓慢,甚至慢于人类。一头苏门答腊犀牛的孕期通常有15-16个月。一旦小宝宝出生,它将与母亲共同生活数年直到长大,期间环保人士要防止母亲再次受孕。打个比方,Andatu最近才与他的妈妈Ratu分开。根据兽医Arsan的说法,当两头犀牛看上去更像潜在交配对象,而不是母子关系后,小犀牛与母亲将被分开。考虑到这一点,Arsan说环保人士通常会在一个小宝宝诞生后四到五年,才试图让犀牛母亲再次交配。
现在,苏门答腊犀牛避难所的Andalas有三个潜在交配对象:Bina、Rosa和Ratu(Andatu的母亲)。Ratu是在2005年在进入一个村庄闲逛时被捕获的,检查表明她和Andalas很般配。但好事多磨。Andalas在辛辛提那动物园度过了生命里的前六年,需要习惯苏门答腊岛上的新家。Arsan说,Andalas要去学会成为一个不那么挑剔的美食家(野生苏门答腊犀牛以超过200种植物为食),产生对抗丛林的新抗体,还要消除寄生虫。
Ratu是苏门答腊犀牛避难所唯一一个繁育了后代的雌性犀牛。照片来源于SRS
但是Rosa,苏门答腊犀牛避难所的最后一头犀牛,完全是另外一个境况。Rosa于2003年被捕获,当时她已经形成了到附近的村庄闲逛,跟人类待在一起的习惯。由于她经常袭击村社,Rosa变得高度习惯人类。当我问起她的事情时,Arsan比了个手势并告诉我她的心理状态并不好。她喜欢在人类附近,他说,“她很害怕其他犀牛。”
现在避难所团队尝试通过让Rosa与人类保持距离来改变她的行为,慢慢地引导她与Andalas完成交配。Arsan告诉我“虽然进展缓慢,但仍有所进展。”
虽然Andalas是SRS最近繁育的唯一一头雄性犀牛,但他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具有潜在繁殖能力的雄性苏门答腊犀牛。他的弟弟Harapan还在辛辛提那动物园。Harapan刚进入生殖成熟期,但他所有的同类都离他十万八千里。Ramono说,现在的计划是将Harapan转移到SRS,因为“如果他待在美国,对物种保护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婆罗洲的困难
但Harapan并不是SRS唯一的选择。马来西来婆罗洲有一个类似的避难所,里面住了三头苏门答腊犀牛:一头雄性叫Tam,两头雌性分别叫Puntung和Iman。环境保护主义者一直在婆罗洲犀牛避难所(BRS)进行着繁育项目,但这一项目与SRS并没有交集,因为婆罗洲犀牛被认为是单独的亚种,学名: Dicerorhinus sumatrensis harrissoni.
绝望的时代让人铤而走险。2009年,专家们决定将两个具有明显区别的亚种视为同一类物种。四年后,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政府在犀牛大会中同意整合婆罗洲犀牛和苏门答腊犀牛,从而共同繁育。
Tam是现存为数不多的婆罗洲犀牛之一,也许也是最后一头雄性。拍摄者:Jeremy Hance
尽管如此,目前婆罗洲犀牛的相关项目仍然进展缓慢。
今年早些时候,沙巴州的环保人士Benoit Goossens(他曾在2013年主张将亚种融合)谴责印度尼西亚拖延项目。
在Goossens 写给我的电邮中提到:“印度尼西亚隐瞒了实情,沙巴州拼尽全力让我们的三头犀牛与印度尼西亚的犀牛进行繁育,但是印度尼西亚似乎不太愿意。”他在邮件里补充,“他们将为此付出代价。如果他们认为能够保证印度尼西亚的100头犀牛能在野外存活下来,那就错了。20-30年后,同样的事情(指在野外灭绝)将发生在他们身上。”
但是Susan Ellis说情况远比这个要复杂的多。
她说:“马来西亚对印度尼西亚的指责没有任何意义。”她强调沙巴州几乎没有对犀牛做最基础的记录。
据Ellis所说,2009年的婆罗洲犀牛联盟(BORA)会议(由BRS主导)上,主办方告诉与会者沙巴州是“至少20-30头苏门答腊犀牛”的家园。三年后,BOBA将数字下调至10-22头。仅仅一年后,他们声称只有4头野生犀牛了。
![]() 2007年的苏门答腊犀牛母亲Emi和她的小宝贝Harapan。Emi在人工圈养环境中生出三头小犀牛后,于2009年去世。这是苏门答腊犀牛保护方面的里程碑。Harapan是她唯一一个还留在西半球辛辛那提动物园的孩子。 摄影:W. Alan Baker/Creative Commons 3.0. |
Ellis提到:“现在这一物种在沙巴州已经灭绝。”
按照Ellis的说法,这些动物在沙巴州的绝望境地造就了“从根本上就不一样的人工喂养理念”。
印度尼西亚主要注重于自然喂养,而马来西亚的三头犀牛都有严重的生育问题,就依赖于未经检验的体外受精技术。BORA目前并没有培育出可发育的胚胎,尽管BORA的主席John Payne告诉Mongabay,团队计划在年底培育出一个。
然而他承认:“这很难。”
从Ellis的角度来说她并不相信BORA的策略。她说:首先,操作步骤中的重复麻醉有高危险性,而且有可能永远没成果。
“马拉西亚着重的犀牛辅助繁殖其实情况很糟糕,”她说,“尽管所有参与者的意愿都是好的,但想要较好地、及时地拯救苏门答腊犀牛,这确实不大可行。”
但是,如果剩下的婆罗洲犀牛没有和亲缘关系近的苏门答腊犀牛放在一起,另外要是环保主义者没有良好的人工喂养技术,那么从遗传学谱系角度来说婆罗洲亚种将会永远消失。如果同意它们混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条血脉将得以传承。例如,欧洲野牛现在通过两种方式存活:一种是低地亚种繁殖,一种是将低地亚种与高加索亚种混种。尽管高加索亚种现在已经灭绝,但部分遗传信息在存活的动物中保留了下来。只是惨淡的胜利,但好过一无所有。
最后,将两个犀牛亚种混种可以说为稀有物种所需的遗传多样性提供了一剂良药。
Ellis还说要最终决定将婆罗洲犀牛与苏门答腊犀牛混种不是靠非政府组织,而是“在高级政府层面”。
第三种苏门答腊犀牛亚种——北方亚种(Dicerorhinus sumatrensis lasiotis)曾生活在印度、孟加拉、不丹和缅甸。现在可能已经灭绝,但一些环保人士坚信在遥远的缅甸还有存活下来的种群。
野生犀牛怎么办?
为了拯救濒临绝的苏门答腊犀牛,人工饲养只是一种措施,或者说只是次要措施。在苏门答腊犀牛保护区的电网之外,还有大约一百头苏门答腊犀牛仍在岛上日渐缩小的野生环境游荡。但不像爪哇犀牛之类的其他种类,苏门答腊犀牛种群规模小、生活分散。
环保人士认为,目前苏门答腊犀牛仅存94到138头。可能只有少数——确切地说是极个别仍然生活在在印度尼西亚的婆罗洲 (加里曼丹地区),绝大多数集中在苏门答腊岛的这三个公园:武吉巴里杉西拉坦(Bukit Barisan Selatan)、古农列尤择国家公园(Gunung Leuser National Park)和外港巴斯(Way Kambas)。不幸的是,这三个地区的犀牛种群没有交流,它们甚至还形成了10个左右规模从2只到50只不等的亚群。
![]() Bina正在吃着早餐。30岁左右的Bina是世界上年龄最大的人工饲养苏门答腊犀牛。 摄影:Tiffany Roufs |
这给仅存的野生种群带了来巨大的威胁,它们极有可能一个接一个地灭亡。
Ellis说:“从模型模拟结果来看,这些种群将无法承受偷猎带来的致命打击,数量少于40的种群如果不能发展壮大,也不可能生存下来。”她补充道,最壮大的种群集中在外港巴斯和古农列尤择,而武吉巴里杉西拉坦的犀牛处境“岌岌可危”。
解决这类无交流种群的常用办法是建造自然保护区走廊,让这些动物重新生活在一起。然而Ellis和Ramono都认为修建保护区走廊并不可行。
苏门答腊岛是世界上森林砍伐率最高的地区之一。根据《自然气候变化》杂志去年发表的一篇 文章 ,2000年至2012年之间岛上大约有256万公顷的森林消失——总面积大于海地。苏门答腊岛仅在50年内就有共85%的自然森林消失。这些破坏大多归咎于棕榈油制造业和造纸业,受到威胁的不仅仅是犀牛,还有苏门答腊的大多数大型哺乳动物,包括老虎、大象、猩猩和长臂猿。尽管犀牛属于最濒危的。
苏门答腊岛的森林大面积损失,再加上公路网络与日俱增,村庄蓬勃发展,基础设施工程项目兴建,分散的犀牛种群将无法再重归于一地。
相反,犀牛专家们在今年2月到5月召开了各种会议,提出一套备选方案。他们打算把剩余所有的犀牛聚集在一起,组成两到三个大种群。
苏门答腊犀牛。供图:IRF
“聚集方案在非洲、印度和尼泊尔的黑犀牛、白犀牛和大型独角犀牛上开展得很顺利,我们特地邀请了来自非洲的专家进行咨询。”Ellis说。
Ramono表示“遗留下来无法独立生存的犀牛”将会被集中到犀牛聚集区,“增加碰面的机会,从而增加繁殖的几率。”
要达到这个目标,环保人士需要知道现存犀牛的数量、分布地点和是否能够繁殖的信息。
![]() SRS内部。摄影:Tiffany Roufs |
苏门答腊犀牛体尽管型庞大,但却是出了名的难以捉摸和害羞,以至于由政府管理的犀牛保护单位巡逻队(Rhino Protection Unit rangers)日夜守卫着这些巨型动物免遭偷猎者和陷阱的伤害,却几乎从未看到犀牛的身影。这使得统计它们的数量尤其艰难。即使小组希望对三个种群开展一次彻底的调查,他们仍然需要资金的支持。
“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募集资金,以开展包括实地考察、自动拍照和粪便DNA检测在内的各项工作。”Ellis说。
乐观地看,小组搜集到的证据显示野生苏门答腊犀牛种群目前仍在繁殖,至少外港巴斯和武吉国南国家公园的现状如此。
在最近举行的会议上,利益相关者也同意扩大犀牛巡逻队的规模,以确保所有犀牛免遭偷猎者的杀戮。
“每个动物都很重要,”Ellis补充说,虽然犀牛保护单位 (the Rhino Protection Units) 制止了偷猎行为,却不能百分百地禁止,“我们去年没有发现偷猎的证据,但在雨林这种尸体腐烂速度非常快环境中,我们也没有发现有自然死亡的动物。”
坚定不移
Bina在外闲逛了一个小时,就在离我们几步之遥,仅隔着一个篱笆的地方大口享用了她的早餐,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茂密的丛林中。每只犀牛有大约四公顷的私人领地。此时她正朝着泥坑走去,准备尽情享受泥澡呢。据Arsan介绍,苏门答腊犀牛会花上“大约四到六小时泡在泥坑里”,每个围栏至少有两个泥坑供它们泡澡。这种习性的形成或许是由于正午闷热的丛林、繁多的昆虫,又或许是因为消化胃里的植物使它们昏昏欲睡。
Bina的离去意味着我们在SRS的早晨暂告一个段落。我们回到住处,也像Bina一样打起了盹儿。
SRS在1996年收养了第一只犀牛,二十年之后该组织的任务变得更加艰巨:拯救苏门答腊犀牛免于灭绝。不过Ellis表示,保护区给科学家和环保人士提供了机会“研究一种连基本生物学信息都是最近才知道的物种”。
“我们现在已在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掌握了它们的营养学、基本生物学、发育繁殖和行为学信息,”她补充道,“我们面临的挑战是掌握和应用相关知识,这样SRS的工作人员才能更好地保护这些野生动物。”
最重要的是,经过SRS和辛辛那提动物园几十年的研究,即使仍十分艰难,人工饲养犀牛已经成为可能。
“我们破解了难题——我们知道如何成功饲养苏门答腊犀牛,而且具有可行性。”Eills说,“但这需要消耗巨量的资源,获得印度尼西亚政府的支持,才能承担拯救这个物种的风险。”
Ratu和她4岁的幼崽Andatu。SRS已经有一例成功生育,还会有更多吗?供图:IRF
随着时间推移——大概需要几十年,保护小组希望放生这些在SRS出生的犀牛,让他们重归野外,不断繁殖,增加遗传多样性。
保护工作意味着打持久战。对保护苏门答腊犀牛来说,这场斗争更显漫长。苏门答腊犀牛寿命长、繁殖缓慢、在野外的处境日渐危险,这意味着致力于保护它们的环保人士将永远不知道这场战争的尽头。而且,他们必须满怀信心和希望。
回到我们的住处,我想到了那些环保人士。令我惊讶的是,他们从未流露出沮丧,而是坚定不移。苏门答腊犀牛在这场战争中或许并没有胜算,但人类的意志曾扭转战局。也许,只是也许,这次也能做到。
Bina在她的森林围栏里漫步。0:19处她开始叫喊。苏门答腊犀牛是不可思议的发声动物,它们能发出一系列不同的声音。视频:Tiffany Roufs。
偶遇一只苏门答腊犀牛就仿佛时光倒流到了另一个年代。这是Rosa。摄影:Willem V. Strien/Creative Commons 2.0
Bina在她的围栏里,这里却是她的天然森林之家。摄影:Tiffany Roufs
Ansatu长大了。供图:SRS
翻译:哈哈君、火火、 Yuefan Liu(教育无边界字幕组)
校对:Yuefan Liu(教育无边界字幕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