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亚大象,照片由瑞德A.巴特勒拍摄。
据估计,在2012年的象牙交易中,亚非大陆的森林和草原上有超过30,000头的大象被屠杀,数量占到了世界大象总额的4%。因此,一些动物保护主义者警告说在大象生存的某些国家里大象将面临着马上灭绝的境地。
由于媒体的频繁报道,大象所遭遇的困境日益为人们所熟知;然而宗教在推动象牙贸易中所扮演的角色却很少有人知道。去年十月,国家地理杂志(National Geographic)刊登了一篇名为“血象牙”的爆炸性封面文章,作者布赖恩·克里斯蒂(Bryan Christy)用长篇深入探讨了这个问题,详细的描述了宗教饰品的需求是怎样推动大规模杀戮地球上最大的陆地动物的。
布赖恩·克里斯蒂 |
但是,受害的不仅仅是大象。近年来成百上千的突击队员和养护工人在执勤中丧生。象牙贸易给非洲的战争甚至也可能给恐怖主义提供了资金。逐渐的犯罪集团开始控制象牙贸易,他们同时还贩卖武器、 毒品和人口。克里斯蒂在他的文章中都谈及了这些问题,更多的内容请参阅他的文章。
在出席第三届纽约野生动物保护电影节前的一周,克里斯蒂接受了Mongabay的访问,就象牙贸易和他在国家地里杂志上刊登的封面文章所引起的反响展开了对话。
除了国家地理杂志外,克里斯蒂的文章还在外交(Foreign Policy)、花花公子(playboy)以及多种法制刊物上发表。他同时也是《蜥蜴王》故事片的作者,该片对蜥蜴这种爬行动物的贸易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影片将很快由福克斯2000(Fox2000 Pictures)发行。
Mongabay 对布赖恩·克里斯蒂(Bryan Christy)的采访记录
Mongabay.com: 你的背景是什么?
Bryan Christy: 布赖恩·克里斯蒂:在做新闻之前,我是华盛顿特区的一名律师。我的专长是国际贸易和投资,我非常喜欢这项工作。
Mongabay.com: 在写作“血象牙”这篇国家地理杂志的封面文章时, 最让你吃惊的是什么?
我很吃惊从来没有人谈到过宗教及其信徒在推动当今象牙贸易中所扮演的角色。很显然在不同的国家里象牙贸易中很大的一部分是用来雕刻宗教和神灵物品的,然而却从来无人提及。相反,媒体和许多非政府组织的报告都把焦点放在了国家所扮演的角色上,似乎国家才有这样的能力,能够联合起来完成这项任务。
Blood Ivory also revealed the surprising role the Chinese government plays in the ivory business. |
还让我吃惊的是中国政府在象牙贸易中竟有着这样直接的利益关系。它掌控下的工艺美术协会负责监督该国的象牙贸易。作为该行业的主要参与者,它拥有许多专卖店。它还资助大学以培养新一代的象牙雕刻手。在2008年的拍卖会结束后,它建立了世界最大的象牙雕刻工厂,明确地展望扩大象牙贸易。去年夏天,中国驻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的代表宣称象牙禁令失败,并寻求进一步扩大贸易,范围不仅包括由自然死亡而得的象牙,也包括那些被偷猎的象牙。象牙贸易已经给不法商贩敞开了大门,但是如果再允许偷猎者来洗偷猎来的象牙将会让不法之门开得更大。
另外,令我吃惊的还有我们在执法和制定国际象牙贸易政策时竟然如此重视象牙扣押的统计数据。统计数据是有用的,但是他们也可能是灾难性的,使我们对实际发生的事情反而视而不见,况且数据还有可能被操纵。根据J.埃德加·胡佛(J. Edgar Hoover)的经验教训:单独的统计执法是完全的执法不力。
最后,令我吃惊的还有:就是在所有专家所作的对野生动物贸易和枪支或毒品贸易的对比中,无论是在非洲还是在亚洲,居然没有一个贩卖象牙的头领被指认,更不要说逮捕入狱了。在24个年头里,一个也没有!“把象牙合法化或一次性销售”的讨论都是不允许的,因为很显然,没有一个国家是能够充分自律的。
Mongabay.com: 这个故事带来了哪些反响?
Bryan Christy: 布赖恩·克里斯蒂:这个故事所带来的反响是即刻的也是持续的。在菲律宾,国家警察开展了全国范围的象牙大扫荡。在意大利,林业警察对梵蒂冈(Vatican)和阿布鲁佐(Abruzzo)的商店进行了突击搜查。由于国家地理杂志读者的来信,梵蒂冈最近承诺,会尝试采取一些步骤来改善这一情况。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在11月也主持了就野生动植物贸易的圆桌会议,国会的党团也联合起来就象牙贸易举行了听证会。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在3月也举行了一次会议,讨论了一些非常重要的很多已在运作的议题,其中令人瞩目的就是要遵循钻石贸易系统的大纲来创建国际象牙市场的想法。对大象来说,这将会是一场灾难。
象牙偷猎在非洲的影响。国家地理杂志提供。点击放大,查看互动版本。
Mongabay.com: 你有没有设想过这个故事的附加产品,比如出书、拍电影等等?
Bryan Christy: 布赖恩·克里斯蒂:国家地理杂志拍了一部电影,叫“大象之战”,由PBS在2013年2月27日播出。该影片记录了一部分我在中国做的调查。国家地理的这篇封面文章我投入了很大的精力,这个投入不亚于写书。我十分开心也很感激国家地理杂志给了它所需要的篇幅。
Mongabay.com: 像“血象牙”这个故事带来的知名度是否会给你将来的报道带来更大的困难?
Bryan Christy: 布赖恩·克里斯蒂:这当中确实有个权衡的问题,但是怎么去做就是说书人的事了。这些故事给我赢得了一个巨大的网络。而且大多数的人都知道:我也在竭尽全力地使各方面的声音都能在我的故事里听到。
Mongabay.com: 这些天你还在关注些什么呢?
Bryan Christy: 布赖恩·克里斯蒂:我在看一本关于在行业中的有组织犯罪的书,还有其他的事情像烹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