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讨论拯救世界生物多样性远离灭绝时,有一点是经常被人忘记了,而且这种遗忘是令人惊讶的:到目前为止,世界物种的重要性在于为人类提供众多拯救生命药物,而且确定有更多的重要的药物来自于它们,只要我们拯救那些不知名的动物和植物,说不定就有尚未知晓的疗效。目前,物种为人类提供了一切,从奎宁到阿司匹林,从吗啡到众多的癌症和艾滋病治疗药物。
“就像民族植物学博士Mark Plotkin评论的一样,药物的历史可以按照它们所依赖及使用的自然产品来写,”内科医师Christopher Herndon对mongabay.com说。Herndon是最近发表在杂志 Biotropica上的一篇论文的共同作者,该文号召决策者和公众要认识到生物多样性不仅支撑着生态系统,而且还包括药物。
Christopher Herndon和Eñepa healer一家在委内瑞拉。照片来自 Christopher Herndon. |
Herndon解释说:“我们现如今的健康对自然地依赖并没有如同普遍预测的那样减少。在过去的四分之一的世纪里,推向市场的有超过一半的医药品是直接来自其它物种或者是仿造其中的化合物。”
然而,生态系统已经产出了一些世界上最重要的和最有希望的药物——例如雨林和珊瑚礁——它们同样处于最危险的境地中。研究者担心,在面对海洋酸化、全球变暖及链接到气候变化时,少量的珊瑚礁将在本世纪活得更长。同时,世界雨林继续在按照令人惊骇的速度在消失,估计每天由于商业农业、家畜、伐木、砍烧耕作以及大量的发展项目等导致的消失速度为8万英亩(3.23万公顷)。
在面对如此的破坏,Herndon说去了解有多少种物种被证实有药用性质,或者说去了解有多少种已经永远消失了是非常困难的。
科学家们普遍认为有不到1%的物种被完全证实有药用潜力。我们只是刚开始鉴赏我们星球上令人惊愕的生物多样性。剩余的重要的部分要我们人类去发现。
这使得保护更加棘手,大量的自然药物不是储存在大型的有独特能力的哺乳动物中,如老虎和大象,而是位于世界生态系统中那些不知名的英雄,如植物,真菌以及无脊椎动物。
“那些能够给病人带来最大希望的生物体很少都是具有神奇能力或者非常可爱的。不像挂在墙上的日历外形一样立刻就能看见,它们通常有毒或者栖息在非常特别的微环境中,这种存在人类肉眼是看不见的,而且大多数的范围不能正确评价。为了保存它们的药用潜力,我们需要保护整个生态系统——我们不能简单预报哪些物种并以哪些方式能够带来医学突破,”Herndon说。
因此,为什么每一个人——决策者、保护者、医生以及药物公司——都没有认识到这个巨大的引人注目的保护世界生态系统的理由呢?
Herndon说:“一般而言,有一种普遍的误解,就是认为生物工艺学和合成化学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取代我们对自然地依赖。然而自然的潜力并没有减少,可以说,它只有加强,因为我们获得的技术工具是便于更有效的享用或者利用它的潜力来实现我们的利益”。
Herndon在十月份接受mongabya.com访问中谈及了生物多样性和医药之间的联系,包括过去令人惊讶的发现,重要的物种和生态系统,以及为什么社会在继续低估大自然医药箱。
同CHRISTOPHER HERNDON的访谈
Mongabay: 当人们想起动物和植物时,一般不会想到自己的健康。生物多样性是如何同人类的健康建立联系的?能列举一些实例吗?
肯尼亚山上生长的未知的植物。拍摄:Rhett A. Butler。 |
Christopher Herndon: 从人类有记录以来,人们就一直在使用来自大自然的物种作为药物。药用植物的种植历史可以追溯到6000年前,这是在伊拉克的洞穴遗址中发现的。在距今5000年前的阿尔卑斯山脉的冰人手腕上发现了一只皮带,它包含螺纹状的桦滴孔菌物种的碎片,而该物种具有抗菌的性质。
就如同民族植物学家Mark Plotkin 评论的那样,药学的历史可以按照它所依赖和利用的自然产品来写。有无数个这种例子,从阿司匹林到吗啡再到lovastatin。我们今天因健康而对自然地依赖并没有像普遍推测的那样显著的减少。在过去的1/4的世纪里,在市场上有超过一半的医药品是直接来自或者是仿造物种的成分。从全球来看,据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在许多的发展中国家有超过80%的人口在依赖传统的来自自然的疗法。
更广泛地说,环境健康是我们幸福的主要因素。人们很难想象海地的医疗现实有多残酷,在这个岛国上有大约97%的森林被毁,而且许多的陆地都被侵蚀了。从卫星图片上可以看出,在海地和多米尼加共和国之间边界颜色从棕色向绿色的突然转变。因为生态受到了扰乱,所以使得人类的疾病加剧了。当我们侵入了生态系统之后,我们从其他物种那招致了病原体。这些不是微小的或者小范围的疾病,举个例子,艾滋病就是在现代社会广泛流行的一种疾病。
Mongabay: 大约有百分之多少的已知物种被证实有药用价值?
Christopher Herndon: 要准确的量化是非常困难的。科学家一般认为只有不到1%的所有物种已被完全证实有药用潜力。我们才刚开始认识我们这个星球令人惊讶的生物多样性。有很大部分仍在等待着人类去发现。
Mongabay: 在雨林之外,哪些其他的生态系统生产有重要的药物?
Herndon 在委内瑞拉同当地的Eñepa healer一起医治当地生病的孩子。 |
Christopher Herndon:热带雨林作为新药品的仓库是最著名的生态系统。尽管只占地球陆地面积的6%,但是它们包含着超过一半陆地生物多样性。医药品是从一种物种和一个多样性非常丰富的生态系统发展而来。AZT的合成是第一次对艾滋病产生有效的治疗,它是从加勒比海海绵体中分离的成分而制的。Taxol是在位于美国太平洋西北部的温度森林中发现的。洋地黄是在英国的花园植物中发现的。任何的生态系统都可能包含着对健康和生物医学科学有贡献的物种。
Mongabay: 为什么保存未来的药物就意味着要保护一些在世界上并不是非常知名的物种?
Christopher Herndon:那些能够给病人带来最大希望的生物体很少都是具有神奇能力或者非常可爱的。不像挂在墙上的日历外形一样立刻就能看见,它们通常有毒或者栖息在非常特别的微环境中,这种存在人类肉眼是看不见的,而且大多数的范围不能正确评价。为了保存它们的药用潜力,我们需要保护整个生态系统——我们不能简单预报哪些物种并以哪些方式能够带来医学突破。谁又能够想象的到大毒蜥蜴分泌的有毒的唾液能够被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批准用来治疗糖尿病呢?或者说谁能猜到阿拉伯沙漠中蝎子刺螫所包含的毒性能够有选择的控制医疗中很难控制的富有侵略性的脑瘤细胞?只要我们有足够的智慧不丢弃它,自然界就在那里等待着我们的发觉。
人类需要开发新的药物并不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追求,而是一个永恒的斗争。作为一个医生来说,在医学上有一些条件是使我们过度劳累的,包括太多的安全、有效及便宜的治疗。为了所有的人类能直接及实际地分享这些利益,这是最常见的需求。尽管很大比例的发展中国家的人口——他们居住的区域包含着我们星球上最丰富的陆地生物多样性——可能不能得到最新的以及昂贵的癌症治疗,但是他们可受惠于这种目标针对他们所负担的广泛疾病的药物。一个当代的例子就是青篙素,这是从中国药草中得来的药物,它能够有效的治疗疟疾。在2001年,以青篙素为基本疗法的治疗被世界卫生组织作为其全球防治疟疾的首要药物。
Mongabay: 你为什么认为生物多样性和健康之间的联系被低估了?换句话说,为什么药物公司、非营利的组织以及医师协会等在损失了许多的生态系统及我们未来的药物之后并没有竭力反对?
研究者担心在澳大利亚的大堡礁在下世纪将无法生存。拍摄:Rhett A. Butler。 |
Christopher Herndon:在医学院,很少强调许多疗法是如何被发展或发现的。又有多少医师认识到在这个时代非常畅销的药物之一,取得突破性的降压药——卡托普利是通过对巴西毒蛇的毒液研究发现的?我相信如果医生了解这些抗生素特效药——它们大多数来自于自然——都是经过数万年的进化所选择的产品,他们就会谨慎使用它们。我们对此表示严重的担忧,我们在几十年内就将它们毁掉了,而在历史的长河中这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
一般而言,有一种普遍的误解,就是认为生物工艺学和合成化学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取代我们对自然地依赖。自然的潜力并没有减少,可以说,它只有加强,因为我们获得的技术工具是便于更有效的享用或者利用它的潜力来实现我们的利益。
最近几个op-ed pieces哀叹缺少由人类基因组测序产生的疗法。就眼前来说,这并不值得惊奇。人类基因组计划和我们不断深入了解的分子生物学是超前于基础科学的特别的成就。但是,在知识与提高生活的治疗学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大自然设计并测验了这些新颖有效的具有生物活性的化合物已有35亿年。许多自然化合物发生的药学变化即使是今天最具想象力的合成化学家对此也是难以想象的。自然世界是一个重要的资源库,它值得我们去保护。
引用:Christopher Herndon 和Rhett Butler。Significance of Biodiversity to Health. Biotropica. 42(5): 558–560 2010 10.1111/j.1744-7429.2010.00672.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