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森林命运的时候通常需要考虑许多因素,其中在决定土地使用时经济学就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当保护森林土地的价值高于养牛场、农田或种植园时,森林才得以保护。但是当这些决定所依赖的经济假设是错误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森林,还包括它们提供的服务以及它们所保护的生物多样性,都将白白丢失,而这会对整个社会和星球造成损害。
致力于避免这些昂贵代价的结果是保护战略基金 (CSF)的工作,这是一家位于加利福尼亚的非盈利性组织,主要是训练环境保护者把使用经济学和战略性思维作为保护全球各个国家自然生态系统的有用工具。CSF所运行的训练计划帮助新型的领导人建立和加强公园的保护、实施有影响力的政策并防止因基础设施项目建设带来的损害。
自1998年成立以来,CSF已经训练了来自90个国家的800多名人士,并在巴西和玻利维亚建立了海外办事处。它的纲要已经扩大到包括从森林到公园、从旅游到海洋管理等多个主题,但是目标是一样的,那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然,用构建的财政工具去武装新一代的环保主义者。迄今为止,已有一些显著的成效,其中包括在巴西中部帮助建立了1500万亩的保护区;帮助阻止了建设穿过巴拿马Volcán Barú国家公园的道路;并延迟了巴西亚马逊区域建设的BR-319号高速公路,因为这个项目没有合适的保障措施,可能会对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热带雨林造成实质性的损害。
John Reid |
John Reid,是CSF的创立者及会长,他说他们组织的强项在于谨慎尽责的经济分析。他说BR-319号公路就是一个很好的关于“保护自然以及数字权利”的例子。
CSF培养的学生发现在铺路项目中每投资1美元的收益只有33美分。这个投资约2.65亿美元的项目的受益人只是居住在拟建高速公路旁的数百人,而毁林将可能排放产生大量的温室气体。
“公众的资金一直以来都在被浪费,所以我们不需为此感到震惊,”他告诉Mongabay.com说。“官员只管花钱,而很少去关注随之产生的后果。”
“但是从巴西纳税人的角度来看,CSF所分析的结果表明平均每个巴西人为这个项目投入近3美元,才能从这个运输收益上获得1美元,外加破坏数千英亩的森林。环保人士只有通过寻找更好的投资,才能具有同时保护国家财富和自然的机会。”
Reid 同mongabay.com的Rhett Butler在2010年9月份的会面中讨论了BR-319项目、经济学在保护中的角色以及CSF的广泛努力。
对JOHN REID的访谈
mongabay.com: 是什么促使你创办了CSF?
John Reid。照片来自CSF。 |
John Reid:人们使用自然生态系统是建立在经济刺激的基础上。他们或许是想致富、或许是为了生存又或者是居于两者之间。但是在1990年代中期,几乎没有经济学致力于热带保护,环保人士处于一种故意忽视经济学的状态,担心它所提供的全是坏消息。我想创建一座桥梁,它能够为环保界带来经济学家智慧的火力,并为自然的合理使用作出规定。
mongabay.com: CSF是如何运作的?
John Reid:CSF有两个连锁的部分构成——教学和分析。第一个是我们为培训对象建立一个基本的为期两周的保护经济学课程,然后我们在能够影响重点保护和发展问题的决定中应用经济学分析从中作出选择。
mongabay.com: 你能为你正在训练的学员提供技术支持吗?
John Reid:我刚才提到的项目合作就是给予长期技术支持的主要手段。我们在这些项目中的角色就是帮助设计研究和处理数据。我们的合作者通过这些具体的应用就能够学习掌握这些分析工具。我们同时还在Andes提供了一系列的研究奖学金,使学生和年轻的研究人员能进入环境经济领域并得到来自CSF的大量技术支持一起把事情做好。
巴西Cerrado Serra do Cipó 国家公园的日落,CSF和公园管理者一起工作,使公众有权使用自然。照片来自CSF。 |
mongabay.com: 你曾看过这样的例子吗,就是在CSF毕业的学生在他们培训毕业后有在一起工作的吗?
John Reid:有一个很好的例子,是早在2000年,在巴西举办的第一次培训。有一个非常量化的家伙,他与政府环境部门的人有紧密的联系,对于这个家伙我只能用巴西的嬉皮士来形容,他被任命到当地一个分洪严重并有潜在破坏性的地区。3个不太可能的一起合作的学员在课程结束一年之后同CSF一起分析了一个与水有关的项目。他们的工作有助于导致建立一个新的总面积达150万英亩土地的保护区,这个地方叫做Jalapão。还有许多这样的例子,这些紧密连接的合作者和我们的毕业生形成了一个以保护环境为目的的网络。
mongabay.com: 在你的培训中,以经济为主题的比例占了多少?
John Reid:课程以市场理论开始,也被称为“微观经济学”。我们经常看到其他的环境经济培训跳过这一块,因为它不是专属‘环境的’。这是一个很大的错误,因为它是所有的环境和自然资源的经济成本效益分析的基础,而后者是我们培训的另一个主要部分。我们同时还介入了其它领域,如森林碳交易、生态系统服务的支付、交通运输、能源,保护区和流通等。
mongabay.com: 你发现如果铺设BR-319号公路将使巴西经济产生经济净亏损,它的可能性有多大?
John Reid:公众的资金一直在被浪费,因此我们对这次也不要感到太惊奇。官员只管花钱,而很少关注随之产生的后果。但是从巴西纳税人的角度来看,CSF分析结果表明为这个项目平均投资近3美元,才会从交通收益中获得1美元,外加破坏数无数英亩的森林。环保人士只有通过寻找更好的投资,才能具有同时保护国家财富和自然的机会。”
mongabay.com: CSF或者已培训的学员在哪些地方对使用土地的决策能产生影响力?
在巴拿马Teribe 河边一个村庄Naso的土著居民,CSF的毕业生计算了在当地拟建大坝的私人利益和当地的环境代价。照片来自CSF。 |
John Reid:在整个中美洲,CSF和我们的学生对大型的基础建设项目以及对保护有巨大影响的项目发展都有影响力。首先是巴拿马运河,我们和我们的毕业生一起所作的工作是导致在设计中的运河新大坝作出较大环境提升的因素之一。还是在巴拿马,我们所提供的分析帮助环保主义者、较大的非政府组织和当地居民联合起来反对建设穿过Volcán Barú国家公园的道路。在玛雅森林中,我们同2005届毕业的优秀学员一起工作帮助阻止了在保护区修建道路。我们在南美洲基础项目建设方面取得了类似的成功。但并不是每次都能作出正确的决定。它没有,但我能看见每时每刻发生的变化,我们帮助环保人士开始这些问题的讨论,使得障碍得到提升。这个障碍就是经济和环境稳固的标准,公司和政府计划者为了使他们的项目能在市场上生存而提出合适的想法。
mongabay.com: CSF似乎着重点在拉丁美洲,其次是非洲。你能预测以后会扩张到亚洲吗?
John Reid:我们现在正在计划向亚洲和太平洋的首次尝试。在过去的几年,我们在斯坦福大学的国际课程培训了一些来自不丹的学员,而且同其中的一位在不丹中部于这个秋天主办了一个课程。此外,我们正在同来自密克罗尼西亚的一位毕业生致力于培训和政策分析的概念。如果我们能以保持我们纲要的质量及工作人员团队精神的方式去从事工作,那么在任何时候我们都在寻找扩大的机会。
mongabay.com: 鉴于巴西,秘鲁以及东南亚的扩张趋势,你如何看待森林保护与棕榈油种植的经济学?
正在进行的成本效益分析培训,属于使用CSF经济工具进行保护的培训课程,在斯坦福大学举办。照片来自CSF。 |
John Reid:我们已经以农业利益作为基础对保护工作和碳贮存的花费作了估算,但是并没有明确的提及棕榈油。这是要继续努力推进补偿以避免毁林的一个重要问题。关于棕榈油,在许多地方,它确实是非常有利可图的,不像其他的边缘产业——有的甚至赔钱——如我们通常在热带地区看到的农业。在巴西的Cerrado,它代表了和大豆一样的挑战:在个人收入方面没有竞争者。所以以激励机制为基础的森林保护将会参考其他地区,而且保护计划的制定者将采取选择性的方法在这些有较高机会成本的区域保护有代表性的栖息地。他们还要通过传统的指挥——控制的方式来建立公园或者委托管理的设置点,或者是通过提供有力的刺激机制。为所关注的生态系统谨慎地提供所需,但按照我自己的看法来说,我认为前一种方法可能更有意义。
mongabay.com: 你的学生在在回到他们自己国家向决策者提供案例分析时会遇到哪些挑战?
John Reid:他们需要更多的数据。较大的保护和发展组织对投入到收集有关环境价值方面的经济数据太少了。所以现在我们的毕业生知道了环境的价值而且知道这些价值是由他们所珍爱的生态系统提供的,但是由于缺少对特定场所的研究,所以显得无能为力。并且比例尺较大的GIS模型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他们的外推太粗糙了以至于不能使决策者认识到那些值得保护的特定场所的价值。
mongabay.com: 你的学生需要什么样的授权?
Jalapão Water Diversion,巴西,Tocantins州。照片来自CSF。 |
John Reid: 他们需要很多。首先第一步是来到CSF学习。我们为他们提供在热带国家经济环保人士所需的更多的大学训练,以及保护主题的文化和需要仔细分析的发展政策。是更加严谨的环保人士。但是,他们最终需要基于国内对自然保护和环境质量的需求,在我看来,就是伴随现在你所知道的国家如巴西和秘鲁那种的经济增长。增长本身是不够的,但它是必要的。
你认为什么时候我们才会在讨论国际政策时开始意识到生态系统服务的重要价值?我想你已经看见,在热带国家的这种政策改革的步伐程度已经超过了发达国家。但是总有些高层决策者不重视自然,不管是认真的还是相反的。持久的反对需要面对现实的经济论证,而这超出了对更深奥的环境价值的的评估。换句话说,环保人士将更加熟练地参与发展问题的讨论。
mongabay.com: 你是否看到在生物多样性评估方面所取得的进展?
John Reid:一方面是评估,而另一方面是自由市场的经济化。有许多的环境价值,如野生动物,它们的价值我们可以评估,但是把它们推向市场的前景我们却了解的很少,因为它们完全不同于纯粹的公共货物。也就意味着一个单元,举个例子,比如一个动物,它不能等同于其它的并且建立其所有权是非常棘手的。碳可以推向市场,因为它的所有权可以同土地所有权绑在一起,而且每吨碳几乎是一样的。我们在碳方面的挑战在于建立足够的需求,通过美国或者全球对排放的限制,推动了供应者为了满足他们的需求而投资于知识领域和市场的基础建设。
随着评估的发展,对所有的环境价值较大的分类都会有众所周知的方法。当然,它们会存在偏见和不确定性,但是它们真正的问题在于缺乏应用。如果有一个庞大的国际教育基金能够资助上千名经济学的学生去完成他们关于环境问题的课题,那么这将会是一个巨大的进步。目前有些区域网络的工作做得很好,但是还没有达到我们所需的规模。现在,评估需要更聪明的方式,要以政策通知的方式而不再是我们的求知欲。在我们的课程中,我们向学生展示建立了一个简单的筛选,以确定所运用的评估是否有潜在的方法能做得更好。
mongabay.com: CSF目前是一个非盈利性的组织。你认为当生态系统的服务价值得到更广泛的认可时,你能否转移到盈利的模式?
John Reid:CSF现在已经向保护团体、基金和发展机构提供分析服务。把它变为盈利机构将只是简单的把收益转向我和我的这些同事的口袋,而更合适的是随后把这些净收入投入到我们的计划中。
如果可能,这些所有的都会变化,因为我们的知识、网络和技巧使我们卷入了交易中,并促进了生态系统服务的购买和出售。这不是我们此刻最希望的,如果我们真的走入了这个方向,那么这样的业务将来也许会成为CSF的子公司,而不是取得现在我们所进行的教学与分析。
mongabay.com: 限制你们组织发展的是什么?
加利福尼亚的森林。拍摄:Rhett A. Butler。 |
John Reid: 我认为我们的发展有三个关键之处。第一个是环保经济学家大学训练的实用性。我们的业务不是高等教育,而是通过为拉丁美洲学生提供的奖学金以及我们同拉丁美洲、加勒比海环境经济组织和南亚、东南亚的类似组织之间的合作共同建立这种人才库。
第二是技术。CSF提供了一个非常实用的能够在人与人之间传递的培训服务,我们拒绝将其虚拟化。但是它将成为更大范围的推广我们信息和技术的关键。我们调整了我们的网站,使之对我们的委托人更有用,但是并没有提供远程教育的资源以及培养我们毕业生之间的在线协作。
第三个关键点式交流。CSF对完成的工作有个巨大的贮藏库,同时包括训练和分析,但是知道的人非常少。我们的成功交流只局限于当地,使我们的经济分析能够被当地的主顾所理解和应用。但是我们远没有进行有效的宣传,使得全球更多地区知道保护经济学,并向全球的听众传播我们的保护理念。事实是我们没有去参加许多的会议,而且我们没有一个鲜明的姿态。造成的结果是我们非常熟悉我们所做的工作但是在其它方面我们就像在雷达下飞行的苍蝇。这是我们必须要解决的事情,当我们把它做好时,或许能为CSF带来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