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ief Rubianto,他是印尼苏门答腊岛上一支反盗猎队的队长,用一句话能够恰当的形容他一天的工作:“没有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信?Arief Rubianto同非法的伐木者战斗,同偷猎者交火,在丛林中没有任何食物生存了四天,甚至去卧底——假扮成购买非法野生动物产品的商人——目的只是为了渗透了解偷猎的运作。许多的环保主义者是坐在办公室里,有时候是为保护几千里之外的区域而努力,但Arief Rubianto是在实地工作(在丛林里、在陆地上的汪洋中、在岩石上、在不可预知的海洋,在这一天所有的时间里),经常是是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去拯救苏门答腊岛难以置信的、唯一的、处于非常危险境地的野生生物。
作为苏门答腊岛情报和法律实施部门以及国际犀牛基金会(IRF)的现任领导,Arief的一生将能够写入令人羡慕的——《法律与命令》。他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野外:现场管理反偷猎行动的实施,有时同政府官员、检察官、当地的律师一起抓获和惩罚野生生物犯罪中的犯罪者。这关系着大量处于危险中的动物的灭绝,其中有的动物只有苏门答腊岛拥有。
穿着制服的Arief Rubianto在他的犀牛保护队中,乘船巡逻。照片来自: Arief Rubianto。 |
他告诉mongabay.com说,“当务之急是犀牛[举个例子,苏门答腊犀牛(Dicerorhinus sumatrensis)],因为目前在印尼犀牛同其他野生生物相比更加的严重濒危。它们生存在森林深处,要进行饲养是很困难的。我们仍然缺少关于它们数量、行为等的信息。我们需要来自各方面的支持[如果要保护犀牛来避免它灭绝]。”
犀牛是世界上最难以琢磨的哺乳动物之一——被称为在野外几乎是不可能预见的——而Rubianto在很多场合下都遇到过苏门答腊犀牛,其中包括掉入陷阱中生命垂危的犀牛,在他目前的工作中,他是优先作为犀牛保护基金会(RPU)的领导来工作的。虽然陷阱很少是用来针对犀牛的,但是它们对这种物种却构成了独特的威胁。Rubianto说非常难忘的一次巡逻是发现了一支由600只犀牛组成的队伍。
针对苏门答腊的野生生物,Rubianto直言不讳的说:“如果我们——政府和利益相关者——不立即转变我们的做法,我认为未来10年来只有40%的苏门答腊野生生物能够生存下来。”
据Rubianto说,努力保护的关键是要同当地的社区紧密合作,共同来防止非法的打猎、捕捉犯罪者以及支持保护的成果。他同时还说政府官员和工作人员必须停止处理所有权或者佩戴野生动物产品作为身份的象征。
RPU同法律实施部门工作人员一起抓捕嫌疑犯。照片来自Arief Rubianto。 |
Rubianto总结说:“尽管一些保护项目有比较好的结果,但是如果同10年前野生动物的数量相比,我们就会发现许多区域却变的更差”,但是这并没有使他拯救印尼生物的决心受挫。
Arief Rubianto在2010年9月接受采访时说了一些在苏门答腊同偷猎分子斗争的日常挑战,包括软弱的法律,来自政府部门的混乱信息以及同犯罪者的暴力冲突。他同时还分享了一些有关拯救世界严重濒危哺乳动物工作的冒险经历。
Rubianto将在 2010年10月3日在旧金山出席即将到来的 野生生物资源保护网络博览会。
对ARIEF RUBIANTO 的采访
Mongabay: 介绍下你的背景资料吧?
RPU 示范了如何找到和毁坏一个陷阱。照片来自Arief Rubianto。 |
Arief Rubianto:我的教育背景是兽医。我出生和成长地是在万隆市(西爪哇的首都)。我父亲曾在情报部队工作,我从他那学到了许多知识。
Mongabay: 是什么使你开始对野生生物感兴趣的?
Arief Rubianto: 从很小开始,我就一直在饲养许多动物。我真的喜欢同动物互动。在1993年,我得到了一个机会参加英国在苏门答腊的犀牛调查项目。我真的非常喜欢我的工作。
苏门答腊的野生生物
Mongabay: 你目前是国际犀牛基金会(IRF)情报及法律实施部门的领导。你平常的一天是如何度过的?
Arief Rubianto:
通常要做以下几件事:
1.确保野外的信息网络仍在正常运行。
2.确保巡逻队对目标区域的工作是有效的。
3.相互校验信息并准备特别行动逮捕嫌疑人。
4.与公家公园、林业和森林护林队员、警察、当地政府、检察官以及其他非政府组织,新闻界和其他的人进行协调。
5.写报告。
6.去野外视察并交互核对最新的状况,支援处理野生动物冲突事件。
7.拜访村民和农民,以获得他们对保护区的长期支持。
Mongabay: 你关注哪种生物?
RPU同当地的村民讨论关于保护和农业的情况。照片来自Arief Rubianto。 |
Arief Rubianto: 重点是犀牛[例如苏门答腊犀牛[(Dicerorhinus sumatrensis)],因为同印尼的其他野生生物相比,犀牛是更加面临濒危的物种。它们独自生活在森林深处,所以要对它们进行饲养时很困难的。我们现在仍然缺少关于它的数量、行为等的信息。如果想要保护犀牛以避免灭绝,我们需要得到各方的支持。当然,大象、老虎以及其他的野生生物有着同样的生活环境,因此它们也需要保护。
Mongabay: 对苏门答腊的野生生物而言最大的威胁是什么?
Arief Rubianto: 最大的威胁是偷猎。对苏门答腊的野生生物来说,(其它的威胁)包括栖息地的丧失或者森林保护区被转换成农业,遗传数量的减少,育种和饲养的不成功,以及受限的保护计划及网络情况。
Mongabay: 你同世界上最濒危的、最难以琢磨的哺乳动物之一:苏门答腊犀牛在一起工作。那么你在野外见过它们吗,如果有,你能告诉我们是如何遭遇的吗?
Arief Rubianto: 是的,我在野外遇见过5次以上。
第一次是1993年在Kerinci Seblat国家公园。犀牛在蹒跚的前行。
第二次是1997年在Kamas NP 的路上。犀牛在蹒跚的前行。
第三次是1998年在Bukit Barisan Selatan (BBS) NP。犀牛在蹒跚的前行。
第四次是1999年在Bukit Barisan Selatan (BBS) NP。犀牛在蹒跚的前行。
第五次是2000年在Bukit Barisan Selatan (BBS) NP。雄犀牛和雌犀牛在散步。
第六次是2000年在Bukit Barisan Selatan (BBS) NP。犀牛死于陷阱之中。
第七次是2004年在Bukit Barisan Selatan (BBS) NP。犀牛(Rossa现在在苏门答腊犀牛避难所,位于Kambas NP)在丛林中同我们一起生活了一年半。
Mongabay: 在你成为IRF在苏门答腊情报及法律实施部门的领导之前,你是RPU的领导。那么在你丛林中跋涉的这么多年来,有没有一些难忘的时刻?
在崎岖的小路上骑摩托车。照片来自Arief Rubianto。 |
Arief Rubianto: 是的,想要忘记那些场景是不可能的。RPU的来源有限,完成他们的职责需要高昂的斗志和良好的团队合作,因为在一个发展中国家建立保护区会有许多的敌人以及较高的风险。我们必须要知道如何接触当地人/村民的感情,因为他们是支持保护的很大的潜在力量。同时,我们必须要支持替代他们经济方式的手段。
我有许多在丛林中生活的经历。有一次因为发大洪水,我们一晚上搬了三次营地。我们穿过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区域,那里所有的树木都被破坏了,直到我们爬过第六个山头才有改变。
在一次巡逻中,我们发现了600个陷阱。还有一次我们是3个人巡逻,我们发现了7个非法的伐木者,并同他们交火。我们在面临设备受限以及背着一个大背包的情况下爬上岩壁——我们中有一人掉下去摔伤了。此外,还有我们在野外难以想象的条件下,没有吃任何东西生存四天的故事。
偷猎
Mongabay: 偷猎者,由于其本身的特性,他们的工作是隐匿在庞大的地下网络中的。你是如何抓捕他们的?
在Way Kambas国家公园的巡逻队。照片来自Arief Rubianto。 |
Arief Rubianto:
1.我们必须要知道野外的情况、栖息地、野生动物的分布、法律、当地村庄的风俗习惯、来自其他法律实施机构的关键人物以及我们的资源。
2.建立覆盖所有栖息地的信息网络。
3.我们必须要知道网络以及卷入偷猎和非法贸易的人。
4.交叉检验来自其他知情人或者非法市场网络的信息。
5.取得所有支持这些案例的证据。
6.准备实施行动以及同其他机构合作。
7.取得当地村民的信任。
8.在嫌疑人被逮捕之后,监督和支持案例的检举直至处罚。
Mongabay: 你用什么技术来帮助你找到并逮捕偷猎者?
Arief Rubianto: 我们使用GPS、We use the GPS、无线对讲机、个人手机、相机,自2010年以来,我们开始使用置于手表中的监控摄像机。
Mongabay: 在你的工作中,你曾渗透到偷猎组织中当卧底。你那时有没有感觉到危险?
Arief Rubianto: 有的,有许多次我们必须要同他们战斗。他们经常使用枪和刀。有时候我们会在野外枪战。
有时我不得不去做卧底同掮客进行交易,但是最危险的时候是我们在犯罪嫌疑人家附近的丛林中逮捕他们。我们要在凌晨3-5点,犯罪嫌疑人睡着的时候逮捕他们。我们使用汽车、摩托车或者租用的小船在漆黑的夜里在情况不明的条件下穿过海洋。
Mongabay: 你认为苏门答腊的偷猎情况会更加恶化还是会有好转?
Rubianto 同捐赠者在当场讨论进展。照片来自Arief Rubianto。 |
Arief Rubianto: 我认为每个地区都有不同的情况,而且这些条件一直在变化。虽然有些项目取得了较好的结果,但是如果我们同10年前野生动物的数量相比,就会发现很多的区域其实是变得更差了。
Mongabay: 在你看来,对偷猎者的定罪处罚是否足够严厉?
Arief Rubianto: 许多的处罚都不够好。我们的经验是如果这些案例在当地得到较好的宣传,而且得到来自非政府组织、新闻界和其他机构的支持,那么就会增加对偷猎者的处罚。按照目前现行的法律来说,如果实施最高的惩罚,那么将可能在未来3年内消除偷猎和其他非法活动的风险。
Mongabay: 什么样的额外的法律能帮助你和你的同事推进苏门答腊岛野生生物法律的实施?
Arief Rubianto:
1.为那些支持/不支持这些案例和保护的政府工作人员进行处罚和奖励。
2.在保护的法律中需要更高的处罚。
3.就像毒品法律,只要有一点点证据就能够将嫌疑犯投入监狱,举个例子,如果有人拥有(或收藏)野生动物身体的一部分就可进行处罚。
Mongabay: 苏门答腊的公众是否意识到了他们独特的野生动物所处的危险?
Arief Rubianto: 有一些人知道苏门答腊的野生动物保护,但是来自他们的行动却不够。最主要的是来自政府部门领导以及工作人员的支持和采取行动的例子,因为他们中的有些人仍然在使用野生动物的部分身体作为他们的身份象征。一些偷猎组织和非法的贸易者得到一些政府工作人员的支持。在当地的村民效仿他们时,情况会变得更糟。
未来
Mongabay: 鉴于对苏门答腊野生动物的诸多压力,你是如何乐观看待这些物种的生存的?
使用摩托车能有助于增加RPU的工作人员覆盖更多的地方。照片来自Arief Rubianto。 |
Arief Rubianto:我认为如果我们——政府部门以及利益相关者——不立即改变我们的行为,在未来10年内只有40%的苏门答腊野生生物能够生存下来。现在,在丛林中只有一些小的保护项目在做这些工作。
Mongabay: 我从一篇文章中得知你的妻子和孩子生活在Java。现在仍然是这样吗?你多久能见一次你的家人?
Arief Rubianto: 从我1996年结婚以来,我们家曾在3个省之间搬了12次。从2010年开始,我们家才固定在Java,因为这对我们孩子的教育史非常重要的。我一般一两个月回一次家,每次呆上7、8天左右,但这视情况而定。
国家公园的工作人员和RPU从当地村民和偷猎者手中缴获了90只非法枪支的宣传仪式。照片来自Arief Rubianto。
RPU开始了又一次的巡逻。照片来自Arief Rubianto。